富贵之花多婷立于庭院,野史称杜鹃无冕之王可映山红。然大树斑驳间泻下阳光处,茵茵寸草连片空旷中,常有这样一株独立的花。雨中不现,浴雨而出,河滨方圆几里不见点红,独其能破土。她的学名不可考究,只知其俗称为雷公草。
小时河滨林间玩耍,最兴奋的不过看到一枝雷公草。不仅是因为她的美丽,还有她身上有一个传说。每次雨后卷袖欲出门时,母亲总会嘱咐,如在树下看到雷公草千万不要将其摘下,否则雷公会动怒的。据传,春雷后闪电震动埋籽于土,再声雷响,种子发芽。故见到此花,心生畏惧,远观而不可亵玩。童心一发,又拾鹅卵石将花围个圈,足像微型“巨石阵”。遥想那已是二十年前之事,期间求学由小学到大学进而工作都未能再见雷公草。
近日踏春,荫下草色近看似无,映入眼帘的确实一株雷公草,一株独立、令人敬畏的花。一颗隔了二十年的种子又在心间开花,恍如昨日。我在想简单一株雷公草为何能成一道艳丽风景线,大概是因为她独立而富有个性。中国社会向来集体主义盛行,几千年压抑个性发展,万马齐喑。如今教育体制褒贬不一,但可以看出一点教学千篇一律,缺乏独立个性。社会上同样有一种叫犬儒主义的集体无意识状态,可见独立是一种稀缺资源。如能将雷公草以笔描在画卷上,我想旁边配词必是龚自珍之诗——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