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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 的 定 义
作者:江西省乐安县人民法院 李靖   发布时间:2013-03-27 09:24:38


    一栋房子,即使是破败的无法遮风避雨,也会因某种情愫而变得蓬荜生辉。家,即使这样一个只能用感情装潢的处所。金碧辉煌的宫殿只是孤家寡人空旷寂寞的源头,儿稻草纷飞却会因傍晚时分徐徐升起的炊烟和点起的灶火而映照的熠熠生辉,温暖怡人。

  或许阿房宫的体势浩荡与殿内的气候不齐是为了讥笑杜甫草堂的衰败。阿房宫内始皇帝横扫六国的战车得以安息;而草堂中杜甫心忧天下的情怀却不曾废止。一宫殿,一草堂,一战车,一胸怀,他们都曾赢得了天下。一把烈火,一季秋风,宫殿抵不住的烈火,草堂不被吹垮的秋风。宫殿到底抵不住人民心中的烈火,熊熊之中化为灰烬,历史的车轮碾过,付与飘渺,消失遗落不见。而草堂却抵住了秋风,用吹得坐落在历史的坐标中代代不泯。未云何龙,不霁何虹,只是一个泡沫的幻想,而雨脚如麻未断绝的草堂却是一个现实,它活生生的萧瑟在人民的土地上,即使千年也会因人民的繁衍不息,情感的代代相传而永恒的存在。

  读诗,每每读到人家,脑海中总是显现出这样一幅图画:一座小小的茅屋,门扉半掩,门口处石子铺就的小路蜿蜒着伸出画面,夕阳的余晖照在茅屋上,勾勒出茅屋的轮廓,房顶出一缕薄薄细细缥缥缈缈的青烟安详的升起。不知怎的,茅屋竟有了金碧辉煌的感觉,不是金子般的生硬,而是炉火照耀出的柔软。

  而在千年前,卓文君应也是喜欢这种景象,抛弃了千金小姐自小拥有的华贵与司马相如私奔,坦然面对家徒四壁的清寒。当丝帛周身的躯体换上粗布麻衣,当自小深宅豪府的处尊养优换为不遮风雨的茅屋中卖酒谋生,卓文君无怨亦无悔,家徒四壁算得了什么,卖酒谋生又算得了什么,卓文君抛弃了一切成全一首琴曲换来的两情相悦。私奔有一件华丽的外衣,而卓文君面对家徒四壁是的坦然给予了私奔最优雅的内涵,于是那曾经令人不屑的私奔华丽转身为凤求凰的绝美传说,千古绝唱。抛弃了物质上的苛求换来精神上的相依相偎,是家带给人最大的生活动力。

  每当回到姥姥家时,妈妈总要回到河边那座老家的老址去看看。或许那已经坍圮的垣墙周围,那长满杂草的院里,那经年已久而变黑的房梁上深深的镌刻了妈妈太多太多童年的回忆。跨进那被黄土拂刻的老屋的门槛,妈妈对我说着在这儿我们经常做什么,那儿我们又经常做什么,她不厌其烦的向我讲述着老屋里曾经生活的点点滴滴,包括屋前那条川流不息的河,不断向内陆延展的河沿和河沿上那棵经历百年的桑树。听妈妈说,桑树是妈妈的爷爷种下的,百年的风雨之中树已长得枝干粗壮,它静静的站在河边看河水穿流不息,看妈妈的兄弟姐妹们一个个长大,看老屋渐渐衰老,看河沿渐渐向自己逼近,甚至自己粗壮的根突兀的暴露在陡峭的河沿,透露出一种苍凉的遒劲。不知不觉中苍老已经爬满了全身,树皮龟裂,枝头却依旧绿叶繁茂。我站在树下悄悄地听风吹树叶的声响,那些树叶分明在讲述着过往与时间的交错纵横,讲述着一百年的风云变幻,讲述着一辈人的情感轨迹与归宿,唤起他们险些遗落在时间的风里的童年和年少。

  老树和老屋,视觉上的冲击,情感上的共鸣,还有那条川流不息的河,不断向里延伸的河岸以及妈妈在一切事物中找到归宿的童年。

  家是什么?妈妈说,家是什么,不是房子是家,人才是家,有你,有你爸,哪里不是家?

  我翻看着历史,看到杜甫的草堂,卓文君的茅屋,妈妈的童年,突然明白:家原来是情感的归宿。有了归宿,他们便不再惧怕什么,对时间也不再惧怕,因为那些归宿是时间也抹不掉的痕迹,秋风吹不走的绿意,寒意挡不住的生机。有家,就有爱。

   给你这样一个家的定义,你的归宿在哪里,在蓝天,在白云?或许就在你的心里。



责任编辑: 李亨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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