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席上，原被告剑拔弩张；旁听席上，亲友团势不两立。

    “现在开庭！”审判员宣布，“书记员是江苏人，听不懂永修方言，大家尽量用普通话。”

    众人的目光从不同方位向我聚焦。

    “我老家是南通！”亲友团冒出句，“你是哪里的？”

    我笑了笑。

    在审判员的指导下，我记录着……

    “陈某某可以证明我发了多少货。”原告说。

    “陈某某是原告的小舅子。”被告反驳。

    “民事案件无须隐匿证人吧？”我说，“请直接称呼全名！”

    审判庭里哄堂大笑。

    “是陈毛毛！”审判员笑道，“不是陈某某！”

    我恍然。

    庭审气氛似乎不再凝固。两边的亲友团有人相互递了烟。被告用普通话说他在常州打过工。原告则声称自己是浙江移民。

    “没有必要一点小事就相互纠缠嘛！”审判员大声说，“你们还要继续做生意哩！”

    “算啦，再纠缠就没意思啦！”亲友团有人用普通话劝道。

    在审判员的督促下，原被告的手握到了一起。

    审判庭里嘈杂起来了，有方言，有普通话。很明显大家都很高兴。

    “方言倒成了和谐的催化剂！”审判员笑着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