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街头市井打架斗殴，到有组织地持武器的大规模火并；从经营本小利微的水果批发生意，到欺行霸市垄断庐山区周边地区的机械加工厂的废品回收市场；从开设赌场、强揽工程大肆非法敛财，到独霸一方横行乡里……以万飞、熊六强、彭毓维、汤恒林、徐才缤等为组织者和领导者，纠集劳改释放人员，网罗社会闲散人员，逐渐形成一个人数众多、骨干成员固定、成员层次分明、组织结构严密的黑社会性质犯罪组织。

    由于该案案情复杂，影响重大，被告人人数众多，被当地媒体称之为“九江涉黑第一案”。日前，九江市中级人民法院经过审理，对此案作出一审判决。

                     刀光剑影，血染浔阳街头

    2006年12月5日晚21时许，九江的街头灯红酒绿，此时，夜生活刚刚拉开序幕。一辆黑色桑塔纳2000正在街道上缓缓行驶，当轿车行至九江船物宾馆边的朝阳巷内时，突然从旁边巷子里冲出6名男子，这群男子一冲上来就将该车前后车门守住。其中一名男子仔细盯着车里的孙某看了足足半分钟后，朝其他男子一点头，把孙某从车上拖下来，菜刀便像雨点般落在孙某身上。孙某拼命逃蹿，这群男子在后面疯狂追赶，当追至浔阳路四百货商场二手手机市场门口人行道、浔阳路与环城路交叉路口的交通指挥台边。孙某实在是跑不动了，被追上来的男子用菜刀猛砍头部、背部、腰部、手臂及腿部。孙某被砍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浑身是血，沿途逃亡的血路有200多米长。这群砍人男子看见孙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便分别乘出租车飞速逃离了现场。孙某随后被送到医院抢救，经抢救无效于当晚死亡。经法医鉴定，死者孙某系他人用一定重量便于挥动的锐器（如菜刀类）砍击致失血性休克而死亡。同孙某一起的邹某也被砍杀，但是只是受了轻微伤，似乎杀手是针对孙某而来。

    刹那间，一群杀手在九江繁华街道持刀杀死杀伤一人的消息传遍了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九江市民都议论纷纷，此次特大恶性杀人案件给这座千年古城掠过了厚厚的阴影。

                     警方出击，案件初露端倪

    案件发生后，浔阳警方迅速出击，在对现场的勘查和走访中，民警得知被害人是被一伙年轻人追砍几百米后，而且是在被砍倒两次的情况下，最终倒在案发的第二现场的。“什么人这么凶残，一定要致人于死地，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办案民警初步认定，此案打击报复的可能性非常大，而且目标很可能是针对该车的车主。与此同时，办案民警加紧对案发的第一现场进行了勘查。

    在对第一现场的勘查过程中，民警发现在案发第一现场附近有一辆黑色桑塔那2000的车门没有关，且车上有明显的呕吐迹象，这些情况与被害人的情况比较吻合，很有可能就是被害人的车，遂决定对该车进行搜查。在搜查过程中，民警发现了车上的一张保险单和一张电话缴费单，民警拨通了缴费单上的电话。对方听取了该车的信息后确认了车辆是他的车，并答应马上过来取车。就在民警门等待车主过来取车的时候，一辆桑塔纳轿车进入了民警的视野。该车缓缓驶进案发现场，且车上拥坐着好几名无业青年。侦查民警当即上前将该车拦下，经过对车上人员身份的进一步核实，发现了涉案车辆真正的车主，并了解到当天车主和朋友周某换车的情况，初步划定死者身份为周某或其朋友，在进一步调查工作中，被害人孙某的身份被查明。

    据查，死者孙某是周某的司机，周某是九江的一个小老板，杀手是冲着周某而来。孙某与周某两人长的非常相像，高矮差不多，所以当时一名杀手在盯住孙某看了许久之后才动手杀人是在确认身份。事发当天，周某和朋友换了一辆车，当时叫孙某开，所以才出现了前面开头的一幕惨案。

                 凶犯自首，疑有“黑手”操纵

    是谁在九江最繁华的街头如此胆大妄为？竟然是报复杀人，那主谋是谁？背后的黑手又是谁？带着这些疑问，办案民警一致得出结论：案件既然不是简单的故意伤害案，那么，在这个团伙的幕后必然有一只“黑手”在操控他们。经过深入侦查，万飞团伙浮出水面。这起案件的发生是以万飞为首的犯罪集团，近年来在庐山区为争夺工程与周某结怨渐深，万飞多次纠集社会闲散人员聚众斗殴，对其追杀引起的。

    在该案发生之前，万飞曾多次派其手下对周某进行盯梢，至案发当晚，万飞又组织、指使其骨干成员熊六强、邓广龙纠集该组织的其他人员，对停泊在九江市中心“船物宾馆”附近周某轿车内的进出人员进行追杀，后因误将周某司机孙某当成周某而将孙砍死，并砍伤一人。

    在案件侦破过程中，该团伙与公安机关上演了一出“弃卒保帅”的好戏。案件进入追捕阶段后，在侦查员的多方努力下，查明2名犯罪嫌疑人潜逃至湖北鄂州市。但是，就在浔阳警方派出民警准备对2名犯罪嫌疑人进行布控抓捕时，2名犯罪嫌疑人竟回九江投案自首。

    主动投案的这一幕，让警方在兴奋的同时也产生了一丝疑问。既然已经逃离了，为什么又会回来自首？自首的时间太短了，是钱用完了？还是无法在外生存？问题不会这么简单。经过这么一反思，办案民警从喜悦中回复冷静，大家坐在一起沉思这一问题，很快又得到共识。“他们既然是有组织的团伙，有丢卒保帅的可能性，投案的背后可能有黑手在操纵”，更让公安机关觉得该团伙组织严密，必须予以坚决铲除。

    情况明朗后，浔阳警方针对案情的复杂性立即上报九江市公安局和九江市“打黑办”。市局领导高度重视，立即组织警力全力破案，抓捕犯罪嫌疑人。同时，指示市局刑警支队对万飞团伙近年来的违法犯罪情况，迅速展开秘密侦查。通过侦查发现，这是一个以万飞为首，骨干成员众多，由两劳释放人员和社会闲散青年组成的涉嫌多种违法犯罪、带黑社会性质的犯罪组织。他们盘踞庐山区多年，在所谓“公司、工程项目部”的掩护下，使用暴力、胁迫等手段有组织地进行违法犯罪活动，大肆非法聚敛钱财、称霸一方、为非作恶、欺压群众，严重破坏了当地的经济、社会生活秩序。

    2007年1月12日，九江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叶国兵指示：由市局牵头，从市局侦查部门以及浔阳区分局、庐山区分局抽调专门力量，组成由市公安局副局长戴海平为组长，各参战单位领导为副组长的“12·5”案专案组，迅即开展侦查工作。

                    惊弓之鸟，外逃苏州落网

    万飞结婚后因妻子生了个女儿，夫妻之间感情开始变得冷漠。万飞酷爱赌博，常常是昼夜不分地鏖战，遭到妻子的反对。后来，万飞干脆很少回家，并与一名叫江惠的坐台小姐相好，并发展成为情人关系。

    2006年12月5日，当万飞在得知手下杀死了孙某之后，安排手下逃到湖北鄂州。第二天，他便赶到鄂州让手下自首顶罪商定之策。接着，万飞回到九江在安排手下投案自首后，便带着江惠又去了鄂州，他反复兜来兜去的目的，是为了掩人耳目。

    专案组在获取万飞黑社会性质组织集团的犯罪事实后，决定收网。

    2006年12月，九江市公安局浔阳分局办案民警获悉，万飞和他情妇已经逃往江苏苏州躲藏，遂派出民警跟踪追击，证实万飞躲藏在江惠坐台时认识的一个姐妹刘莹莹的居住区。

    2006年12月17日，抓捕组民警发现在刘莹莹所住的小区确有一对带九江口音的男女。在当地派出所的配合下，专案组民警对刘莹莹屋进行监视。晚上10时许，只见一对男女操着九江方言进入小区。由于万飞身份证上的照片是其16岁时拍摄的，外貌长相有较大变化。为证实其身份随后，遂由当地派出所民警上前盘查。万飞提供了自己叫殷三磙的身份证。专案组一老侦察员与对方的眼神对视了一下，就这一片刻便捕捉到对方打了个寒战。他用九江方言大呵一声：“万飞，你被捕了！”万飞知道此时抵抗也是多余的了，他耷下了脑袋束手就擒。

    万飞落网后，随后其他几名骨干成员也相继被擒。

                     拨开迷雾，黑恶嘴脸初显

    万飞，今年32岁，初中文化，家住九江市庐山区莲花镇，捕前担任庐山区莲花镇建筑公司副经理兼第三项目部经理。父亲是庐山水泵厂工人，母亲在家务农，家中姐妹比较多，只有他一个男孩。万飞的童年就是在城乡结合部度过的，万飞16岁初中毕业就到上海打工。1995年10月，因盗窃罪被上海市第一中级法院判处有期徒刑10年，被押送到新疆某监狱服刑。二次减刑后于2001年5月4日刑满释放。

    “万飞服刑回来后无正当职业，他便找了些朋友，凑钱开始做水果批发生意。”庐山区莲花镇上一熟悉万飞的居民说。万飞先后在莲花镇和庐山区的一些水果批发市场做生意。莲花镇上一位接触过万飞的老板介绍，其实万飞从监狱出来，在镇上一带的水果批发市场做生意时，他手下已有了一帮兄弟。

    强收保护费，靠的是霸道和武力。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与万飞类似，离他最近并最终成为该团伙骨干成员的有6人。邓广龙，绰号“龙怪”，系万飞生意的合伙人兼组织中的军师；夏小强，是万飞同学，在组织中给万飞开车兼管理组织帐目；熊六强，绰号“强儿”，2000年因抢劫罪被判入狱4年，出狱后一直跟随万飞闯荡；彭毓维，绰号“维儿”；汤恒林，绰号“林矮子”，2000年因故意伤害罪被判入狱三年；徐才缤，绰号“缤儿”。该团伙骨干，除了熊六强外，清一色庐山区莲花镇本地人，且大多是初中毕业后就在街头游手好闲、无正当职业的“混混”，也都有过劳教或犯罪的经历。其中，邓广龙与万飞是同一个村的人、夏小强与万飞是同学，3人关系非常密切，且邓广龙与万飞家住在同一个镇上。相同的地缘，相近的早期人生经历，使万飞黑帮成员之间的联系相当紧密。特别是在找到共同以“黑”谋生的饭碗后，该集团的骨干核心层悄然形成。

                   设赌绑架，依靠暴力敛财

    2003年以来，万飞伙同莲花镇万为火、彭毓强、邓广龙等人多次在莲花镇梅山水库、张家河、太平宫、乳胶厂附近山上非法开设“摇宝”赌场聚赌抽头，其中万飞在赌场中占30%的股份，其手下彭毓维、熊六强、徐才缤、蔡杰带领他们的手下，在上述这些赌场看场子、望风，每日领取50元或100元工资。

    为了笼络手下，万飞从2005年开始给看场子的团伙成员加了工资，每人每月4000至3000元不等。1993年万飞从刘忠义朋友处购得一支铁架拖折叠式短管猎枪，一直放在自家私藏。出狱后万飞把这把枪拿来看场子。随后，万飞先后又购得了单管猎枪一支，自制仿六四手枪一支、银色仿左轮手枪一支、黑色左轮手枪一支、气体钢珠手枪两支和弹药。万飞分别将这七支枪交给其手下私藏。将两把单管猎枪、两把左轮手枪、两把气体钢珠手枪及弹药交给其手下彭毓维私藏，将仿六四手枪及弹药交给其手下夏小强私藏。

     2004年5月的一日中午，彭毓维、万丹、徐才缤、胡峰、蔡志等人以冯某赌博玩假为名，强行把冯某带至庐山区昌河汽车制造场附近荒地，彭毓维等人用刀架在冯某脖子上，威胁其拿出60万元来了事，并威胁其如果不从就要伤害其妻子及女儿。冯某屈其淫威，当天下午从其银行卡中取出1万元现金交给彭毓维等人，彭毓维于当日将此钱交给正在开发区阳光健身房的万飞，万飞将此钱分给同在健身房的每人500元，其余自己独得。其后彭毓维又与万丹于当天晚上再次到冯某家找冯拿钱，冯只好又从其妻子处拿出1万元现金交给彭毓维，后在一处茶楼当场又拿出一万元现金，并许诺以后给万飞团伙一些工程项目做才算了事。此事冯某共被万飞团伙敲诈3万元，由于惧怕该团伙，事后冯某一直未敢报案。

                         欺行霸市，形成区域控制

    在九江市庐山区的莲花镇方圆不足2里的范围内有30余家机械加工厂，每年产生近10亿元的产值。由于历史原因，庐山区“三线”企业比较多，一些小型机械加工厂遍地开花，全部是给这些企业生产配件，因此在这里形成了一个颇具规模的机械加工配件市场。

    每年的7至9月是莲花镇机械加工厂生意最旺的季节。机械加工存在着巨大经济利益，机械加工产生的铁沫也衍生出了一个很大的市场。万飞是莲花本地人，知道这些铁沫回收产生着巨大的利润市场，于是便着手进行垄断。2005年、2006年两年间，万飞为使团伙获得利益，授意其骨干成员汤恒林带领汤恒兴、屈泉云、彭健、汤恒干等人在庐山区莲花镇一带，采取暴力、威胁手段垄断废铁沫的回收。万飞还亲自出面，依仗其犯罪组织的势力，迫使莲花镇废铁沫产量最大的两家机械厂答应将两个加工厂废铁沫回收生意交给万飞父亲万太山，后由汤恒林、汤恒兴接手经营。庐山区莲花镇以及九江柴油机厂精工车间等十几家铁沫产量较小的机械加工厂，汤恒林则安排其手下屈泉云、彭健、汤恒干等人，对这些小厂厂主和原在此长期从事废铁沫收购的回收商采取暴力、威胁手段，迫使他们或将废铁沫生意交给他们经营，或不敢再来这一区域从事铁沫收购生意，达到垄断经营、牟取非法暴利的目的。

    2005年7月19日下午14时30分许，万飞手下马仔屈泉云、彭健、汤恒兴等人窜至庐山区长虹机械厂，要收购该厂的铁沫，当发现该厂堆放的废铁沫已卖出后，屈泉云、彭健、汤恒兴恼羞成怒，叫嚷“谁让你们将铁沫卖给别人的”，并冲进车间让正在生产的工人停止生产，彭健则动手去拉电闸。该厂厂长张某以及其儿子与他们评理，屈泉云、彭健、汤恒兴等人持械对张某和儿子进行殴打，将张某牙齿打掉，经法医鉴定为轻微伤甲级。

    除了威胁机械厂的老板，还恐吓到机械厂收铁沫的老板。2005年5月份的一个上午，彭健、汤恒兴在庐山区高速公路立交桥下，拦下长期在九江柴油机厂精工车间收购废铁沫的李某小货车，将李某从驾驶室拖下来，威胁让其退出在该车间的废铁沫回收生意。汤恒兴一冲上去就甩了李某几个耳光，恐吓对方再也别到车间去收铁沫，看见一次打一次。第二天，屈泉云、彭健、汤恒兴、汤恒干又气势汹汹的来到九江柴油机厂精工车间，找到车间主任曹某，要求收购其车间的废铁沫，并找来李某让其当面答应解除与该车间的回收协议，退出在该车间的废铁沫回收生意。李某、曹某等人在他们威胁、恐吓下，不得不将回收生意交给他们经营。

    经查，2005年至2006年，万飞黑社会团伙依仗势力，采取暴力、威胁、恐吓等手段，对庐山区莲花镇一带机械加工厂的废铁沫回收，强行垄断经营，以低价收购，高价卖出的方式，从中牟取大量非法利益。

                     分工明确，犯罪组织严密

    这个团伙自2003年以来，在庐山区莲花镇一带持刀、枪、棍等肆意进行聚众斗殴、寻衅滋事、故意伤害、敲诈勒索、强迫交易、非法持有枪支、设赌抽红等违法犯罪活动，仅据警方查实的违法犯罪案件就达30余起，其中刑事案件26起，致1人死亡、1人重伤、10多人伤残。万飞有组织、有目的地将一些无业闲散人员发展成为自己的亲信和打手，逐步形成了以万飞、熊六强、彭毓维、汤恒林、徐才缤等为组织者和领导者，纠集劳改释放人员，网罗社会闲散人员，一个人数众多、骨干成员固定、成员层次分明、组织结构严密的黑社会性质犯罪组织。

    该黑社会犯罪团伙的组织程度也日益严密。据该团伙成员供述，集团分为多级管理，“老板”万飞直接组织、领导邓广龙等6名骨干成员；邓广龙等人再以“老大”的身份各自召集一批马仔，层层网罗，成立“分公司”。在“公司”内部，各主要人员的分工十分清晰，比如夏小强负责该犯罪集团的财务工作，彭毓维负责枪支刀具、等作案工具，熊六强负责管理赌场和充当头号杀手等。为了壮大组织实力，该团伙先后非法购买了枪支、弹药、刀具等武器，并配备了汽车作为作案交通工具。在一次报复伤害案件中，万飞和熊六强一起去砍对方的人，万飞一把抓住对方，熊六强一刀砍在万飞抓对方的手上，万飞不但没责怪熊六强，反而重用他。在每次伤害绑架、敲诈勒索行动前，万飞都会对活动所需要的车辆、人员、武器、受伤治疗等费用列出详细的预算清单。如果万飞对手下的骨干不欣赏了，便慢慢冷落，直至自己主动退出团伙。汤恒干原来是中层骨干，直接跟随万飞的，后来万飞不太喜欢他了，他在团伙呆不下去了，后来到浙江打工。回来后又跟随了汤恒林做了汤恒林的马仔。

                法网恢恢，万飞党羽受审

    2008年1月31日，江西省九江市人民检察院以涉嫌组织、领导和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故意伤害罪，聚众斗殴罪，强迫交易罪，敲诈勒索罪，非法买卖，持有枪支罪、赌博罪等8项罪名，依法将万飞、熊六强、彭毓维、汤恒林、徐才缤、况雄、刘志华、屈泉云、彭健、汤恒兴、王兵、杨涛、吴荣亚、吕兵、桂丛彬等15名犯罪嫌疑人向江西省九江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公诉。

    从2008年3月31日起，江西省九江市中级人民法院对此案进行了连续长达6天的审理。6月20日上午，九江市中级人民法院对此案作出一审判决。

    法院一审判决，被告人万飞犯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判处有期徒刑八年；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犯赌博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并处罚金人民币142000元；犯非法持有枪支罪，判处有期徒刑四年；犯聚众斗殴罪，判处有期徒刑六年；决定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罚金人民币142000元。被告人熊六强被判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被告人彭毓维、汤恒林、刘志华、况雄、屈泉云、彭健、徐才缤、汤恒兴、王兵、杨涛、吕兵等十一名被告人分别被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至二年及罚金。被告人桂丛彬犯非法持有枪支罪，判处有期徒刑二年，缓刑三年。被告人万飞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犯罪聚敛的全部财物及其收益，由法院依法追缴；供其犯罪使用的工具予以没收。

    法院还对附带民事赔偿部分作出判决，由被告人万飞、熊六强、刘志华、况雄、彭毓维共同赔偿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因被害人死亡的丧葬费7795元、死亡赔偿金191020.8元、孙某的抚养费39873.6元、交通费3000元、误工损失3031元，共计人民币244720.4元。其中，被告人万飞承担117720.4元，被告人熊六强承担100000元，被告人刘志华承担15000元，被告人况雄承担10000元，被告人彭毓维承担2000元。五被告人互负连带赔偿责任。

                     打黑除恶 任重而道远

    近年来，由于种种原因，一些地方的黑恶势力呈发展蔓延之势，气焰十分嚣张，在黑恶势力猖獗的地方，老百姓有案不敢报，有冤无法伸。各种黑恶势力犯罪已经严重侵害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严重破坏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秩序和社会管理秩序，严重危害社会的稳定。中央政法委为此在全国范围内组织开展“打黑除恶”专项斗争。

    2006年以来，按照中央政法委的统一部署，在各级党委、政府的领导下，全国各地政法机关坚决贯彻“严打”方针，依靠和发动群众，精心组织、周密部署，强力推进打黑除恶专项斗争，取得了阶段性成效，一批影响大的黑社会案件被告人相继受到严惩。唐山黑老大杨树宽及其43名成员被判刑，河北邯郸李发林等涉黑案25名被告人被判刑，重庆两起涉黑案“黑老大”余国胜、吴勇一个被判死刑、一个被判死缓，上海滩“黑老大”李斌2007年12月被执行死刑。打黑除恶专项斗争开展两年来，全国法院打黑除恶专项斗争取得显著成果，各级人民法院充分发挥审判职能作用，切实贯彻宽严相济刑事政策和对黑恶势力犯罪的“严打”方针，依法从严、及时惩处了一大批黑恶势力犯罪分子，两年来一审审结黑社会性质组织犯罪案件512件6002人。

    开展打黑除恶专项斗争，不仅沉重打击了黑恶势力的嚣张气焰，遏制了其发展蔓延的势头，而且消除了一大批不和谐、不稳定因素，促进了社会和谐稳定。通过开展打黑除恶专项斗争，各地政法机关还初步建立了以打黑除恶工作责任制、案件分级侦办制、重大案件挂牌督办制等为主体的打黑除恶工作长效机制，公安、检察、法院、司法等各部门协作配合进一步密切，对案件的定性认识也得到了进一步统一，打黑除恶工作逐步走向日常化、正规化、法制化。

    在打击黑社会势力的同时，我们还应该大力扶植合法的基层社会组织，以社区、行业协会、村民自治等形式组织起人们正当的经济活动、政治活动和社会活动，给社会提供必要的运行秩序。只有这样，才能维护好一个健康的社会肌体、一劳永逸地杜绝黑社会势力对一个健全社会的渗透。

    作者单位：江西省九江市中级人民法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