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李德成先生所著、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的长篇抗战题材小说《苍山血海》新书发布会暨电影剧本改编研讨会7月29日在北京举行。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兼秘书长、中国文联文艺评论中心主任徐粤春先生出席研讨会并发言。

  以下为徐粤春先生发言摘录：

  刚才向主席讲得非常好，我接着他来讲，有很多看法是一样的。我拿到这本书的时候，当时还是有点犹豫的，但是拿起来之后还真看进去了。整个小说具有的一些元素，特别是可读性上来说还是有的。可惜的是时间太紧，我只看了一遍，有很多想法没有来得及沉淀和梳理。

  我想先讲一点，这本小说一定要放在一定的社会文化背景下看它的面市。最近中央提出了“新时代文艺”的重要概念。现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艺已经进入了新时代，方方面面、各行各业、各种事业也进入了新时代，对于文艺工作也进入了新时代。新时代的文艺是什么？它有什么特点？有什么特征？总书记让咱们思考这个问题。我想结合这些年以及最近的这些学习，特别是“七一”讲话的学习，咱们把握这个脉。新时代文艺很重要的一个特征是强调满足文化需求和增强精神力量的高度统一。以前只讲“满足文化需求”，增强精神力量谈得不多、不够，但是在新时代，这是必须要讲的，而且要重点讲。

  回到这本书《苍山血海》，我读完以后最大的感受就是精神。“精神”二字，从表达的主题来说，这个主题契合了新时代文艺的主题。谈精神、精神面貌、精神力量、精神气质，这是非常重要的。

  具体来说，《苍山血海》是一本视角独特、格局宏大、主旨鲜明、气血丰盈的带有纪实性质的文学作品。所谓视角独特，书中所谓的重要人物都是反面人物。这是一本奇书，它创造了一个正书反写的文学表达方式。小说表达的是很正面的主题，但是主要人物不是伪军就是日军或者是汉奸。这是视角非常独特的一本小说。所谓格局宏大，书里面的人物、事件，有上层的，日军司令部、参谋部，一些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也成了小说里的人物；中层的，国军将领，上中下都有。另外政治、经济、文化、社会全覆盖，特别是军事和科技方面，包括写到北海币，经济方面的这些内容，涉及到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而且有国际视野，有高层动向，这本书的含量是比较厚重的。所谓的主旨鲜明，就是它挖掘了抗日战争胜利在精神文化层面上的深层次原因。所谓气血丰盈，有形象、有故事、有细节，另外风土人情、历史典故，这里摸得特别透，非常的有料。

  这本书如果从主旨表达上，我看从三个方面来表达：第一，直接描述了国民党政府、伪政府的腐朽无能，来挖掘它治下的将领、下级军官、士兵的猥琐、自私的心理文化特点。特别是胡百胜，他还是打过一次抗战的，黄埔出身，本身也有报国志向，但是在国民党政府里，本来是很好的坯子，能够成为抗日名将的，在国民党队伍里只能慢慢堕落为伪军，成为汉奸。他的发展轨迹充分说明了国民政府的腐朽、无能。另外还有一些社会人情，比如说到“黄鱼”（黄金），动不动我给你20条、他给你30条，“黄鱼”开道，很能说明问题。

  第二，本书从侧面描写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抗日武装的中流砥柱，深刻揭示了党的领导下中国人的精神面貌、精神气质、精神力量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我是我最想讲的一点。中国人的志气、底气、骨气的上扬和提升，从读这本书就能感受到。我们说中国共产党伟大，让中国人站起来、富起来、强起来。站起来，最重要的是精神上站起来。总书记在“七一”讲话中说，“建党精神是我们的精神之源，构建起中国共产党人的精神谱系”。这是非常重要的。以前中国人是什么精神状态？什么精神风貌？打小日本怎么打的？据说当年密云县城就三五个日军就占领了，我们几百人、上千人的部队就这么溃逃。不是没有能力，不是没有武器，是缺乏精神。以前的中国人精神是什么状态？只有中国共产党才提升了中华民族的精气神，中国人的志气、底气、骨气才真正确立起来。

  这几天大家都在看奥运，这两天中国队跟日本队打，日本的乒乓球选手，都有一股狠劲，这是特殊的日本民族的文化心理结构造成的，中国人容易受心理波动影响，精神力越强往往越能夺取最后胜利。奥运赛场是这样，抗日战争也是这样，国家与国家之间的竞争也是这样。这本书很好地告诉了大家这样一个道理。

  第三点是详细描写了日本侵略者的野蛮和罪恶，深刻分析了其背后特殊的民族文化特点。我最近看了一本书，《日本四大美学家》，从美学、从艺术层面分析日本的民族心理。虽然都是东方民族，日本人和中国人还是很不一样。《苍山血海》这本书里也说了，日本女人，比如春菜、花梨、野津桥子，是很顺从的，没有她的主体性，但是有狠劲，也很厉害，好像是野津桥子吧？一枪把那个陈子舟给干掉了，动起手来毫不含糊。包括书中描写的伊达顺之助，一开始是浪人，后来成了特务，最后成了日军，这个人的形象是很丰富的，也充分体现了典型日本人的形象，非常残忍，甚至有点变态。从中国人的角度有时候觉得很难理解。所以作品描写野蛮和背后的文化成因，这一点也是作品成功的地方。

  再谈谈剧本改编。我同意刚才向主席说的。从小说的故事来说，它曲折多变，还有些趣味，改编剧本故事上没有问题。从人物来说，有复杂性格，形象还很独特，也具有表现的基础，也没问题。从场景来看，农村、城市、战斗的场面、社会生活的场面，包括一些历史文化民俗的表现都很丰富，没有问题。从结构来说，有铺垫、有冲突、有高潮，也都没有问题。但是有一个问题，刚才向主席提到了这个问题，这可能是一个极大的创新，也可能是一个极大的风险，那就是没有正面人物。以前在文革的时候讲“三突出”，所有人物中要突出正面人物，正面人物中突出英雄人物，英雄人物中突出主要英雄人物。总之就是一定要有正面人物。但是我们这部小说主要人物是反面人物。作品如果改编、拍摄成功了，是很伟大的成功，一个伟大的创新，但是确实有风险。怎么办？也不是不行。能不能采取一种喜剧类型的方式？刚才说的包括伊达顺之助、胡百胜都很有喜剧色彩，能不能用喜剧类型表达这种主题，规避这种风险？这是一种可能。

  总之，我觉得这本书出来得正当其时，相信会有很大的社会反响。希望电影剧本早日出来，我们拭目以待。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