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家门，看到母亲满头花白的头发，我瞬间愣住，不由问道“妈，你怎么那么多白发了？”她摸摸头不好意思地说“没来得及去染呢。”这时我才知道，原来一直看到父亲母亲那乌黑的头发是去理发店染黑的，顿觉心酸。不知不觉中父亲母亲老了，我却浑然不知。

    距离上次回家已经有一个多月了，每逢周末母亲都会打电话问我回不回家，而我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没有回去，有时候也怕她一直唠叨个不停，耳根不得清净。姐说“你要理解一下他们，我们好不容易回去一次，他们肯定会抓紧机会叨叨的，要知道，我们不在家，没人陪他们说话，他们也孤单的。”是啊，想起每次通电话或是回家时，母亲总会絮絮叨叨，这家发生了什么事，那家又发生了什么事等等，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

   “怎么又瘦了？”这是几乎每次回家都会听到母亲对我说的话，然后我就问她“是不是要吃成胖子你才满意呀？”她笑着说“胖点好，胖点看起来才好看呢！”为了让我们吃得好点，用她的话来说，自己种的东西更有营养，味道更好，所以只要我们隔一段时间不回家，她总会叫上父亲扛着东西到县城来看我和姐姐，或是米或是菜或是各种她自己种的吃食。母亲晕车，却因为要来看我们而忍受据她所说的车上那恶心的味道。

    大学第一次获得奖学金，从成都给他们二老各买了一件外套，他们一边唠叨着浪费钱，一边却喜滋滋的，像得了宝一样。特别是父亲，总是穿出去跟别人炫耀“这是我女儿用奖学金给我买的。”毕业出来工作三年，也买了不少衣服给他们，可是每到冬天，父亲却依然最喜欢穿那件我从成都带回来的外套，也许对他来说，这是女儿给他买的第一件衣服，有特殊的意义。毕竟老人很容易满足，你给他们一点点，就好像给了他们整个世界。

    在母亲面前说过“这种米好吃。”于是之后她就多种那个品种的稻谷；说过我喜欢吃某种青菜，所以一到季节就会播下种子；知道我喜欢吃哪样东西，家里有的话总会留到我回家才拿出来吃。都是些细细碎碎微不足道的事，却填满了我整颗心。

    出门回县城前，母亲说“天气冷，要多吃点多穿点，不要因为贪漂亮只穿一两件衣服，穿暖了才能好好工作。”她就这样从我进家门就开始唠叨，直到出门还在唠叨，而我也习惯了，偶尔会搭上几句，大多时候是她在说我在听，我想她真的是需要一个说话的对象，那么我就满足她吧，就像小时候她不厌其烦地看我撒娇胡闹一样。

   “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哪怕给妈妈刷刷筷子洗洗碗，老人不图儿女为家多做大贡献呀，一辈子不容易就图个团团圆圆……”多年前大街小巷都能听到的歌曲，现在哼起来依然耐人寻味，老人需要的不过是子孙围绕、一家团圆而已。

  （作者单位：广西南宁横县人民法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