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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味人生
作者:凌潇   发布时间:2012-09-03 14:10:09


    楼下有家小餐馆,生意奇好。

  算上灶台、蒸炉、碗柜、酒架和两米多宽的冷冻柜,不足二十平米的小店,极好诠释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句老话。若再摆上三副桌凳,实在有些拥挤。

  在昨日以前,本人除了觉得味道不错、分量十足外加价格公道以外,从未生过“叹为观止”之感。但经历了20分钟的等待之后,我俨然成了“见证奇迹时刻”的一员,小餐馆上演了一场动力十足、油烟翻滚的魔术秀。

  18点30分,正是饭点。前面已有两大桌的点菜,老板、老板娘、服务员正全力以赴,各司其责。

  “青椒不够了,再切点。”“3号桌倒3个二两的泡酒。”“妹妹你坐,马上就好了。”老板娘左右开弓,一边将刀下的猪肉切丝装盘,一边眼观思路,耳听八方,笑脸迎送客人。

  “老婆,鸡精只有一包了。”发现配料不够了,老板大力地将淀粉揉搓进肉里,头也不抬地说道。三下,五下,眼神刚飘离一会儿,听得“轰!”一声,灶台的火被开到最大,肉丝下了锅,水分、食油激情相遇,立刻“滴沥滴沥”发出声响。老板好似化为超人,只看得其肩膀抽动,锅铲翻飞,泡椒、盐巴进了锅,撒上葱末一大把。

  “猪肝,走!”一声令下,服务员好似上了发条,即刻小跑上前,端走这道新鲜出炉的泡椒猪肝,将冒着热气的菜肴送到食客桌上。回来后,打小酒,热米饭,切酸菜,手里一刻也歇不下来。而身兼大厨的老板早已手脚利索,放水刷锅,咨询老婆后准备下一道美味去了。

  “老板,三碗米线。”如果不够仔细,你一定不会发觉在另一个角落,还有几个砂锅正躺在灶上烟熏火燎,咕咕沸腾着。于是又泡米线、切黄瓜、切火腿,小餐馆忙得不亦乐乎。

  “今天赶趟了,你们岔开10分钟来,我们就搞得赢。”(川话,来得及的意思)老板娘不忘安抚食客,抱歉微笑。

  看着他们的小跑,看着他们像机器人般不停地作业,我突然想,他们幸福吗?与小餐馆相比,职业地位、工作强度均相差甚远,我为何不觉满足?“如果我每个月有xx钱,那我就偷笑了。”当幼稚的憧憬真正实现的时候,为何没有“偷笑”?想来,人的心理着实奇特,得到的越多,欲望便愈发膨胀,有一的时候希望得二,明明已经抓住了幸福但还想更加幸福。

  正如老板勺中勾取的佐料一样,酸、甜、苦、辣、咸,多放少放,调和比例,每个人对幸福的标准,生活的个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责任编辑: 孟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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