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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钱的蒜苗两毛钱的找零
作者:赵其平   发布时间:2012-03-01 15:14:18


    华灯初上,初冬的夜幕早早地降临。昏黄的灯光铺满坑洼的街道,一阵寒风拂过,一个个身影快速穿过婆娑的树影,我不由得也裹紧了衣服。一人走在故乡的小县城,突然有些想念母亲。要是母亲在这里的话,这会儿回家等待我的肯定会是热菜热饭,简单而充满温情。物理形态上小小的县城,对我而言却是一个庞然大物,陌生得让人有些恐惧。

    突然心血来潮,决定亲手下碗鸡蛋面!想到这里我不禁加快了脚步,赶紧走向街边菜市。菜市并非热闹繁华、人声鼎沸的夜市,位置不是太好,甚至有些偏僻,城管都无暇顾及这个城市一角。出乎意料的是,菜市竟还有三三两两的菜农。他们大多不是“职业”卖菜人,而是一些已经上了年纪的老人。他们的肢体语言我再熟悉不过了,年近花甲,经历过贫穷、饥荒等各种苦难,生活对于他们来说只是命令与服从,很少采取主动。岁月的长河在他们的额上冲刷出一道道沟壑,布满老茧的双手时时不安地相互揉搓,目光随着来往的行人不停游离。

    他们卖的菜的自己种的,这些菜也是平时自己吃的,或许是产量过剩他们才会拿到市面上来卖。这种出卖不是为了盈利,微薄的收益无非是想换取一些日常用品补贴家用。换个说法,这种行为甚至可以看成是一种节约意识催生的分享精神。网络上调侃:把一个中国人拍扁了就是一张元素周期表。这也从一个侧面反映出中国食品安全现状堪忧,如此一种“绿色”的分享显得更加弥足珍贵。

    思索着走过他们中间,我有些迷乱,又觉自己格格不入。停在一个老大爷的摊前,我问:“这个蒜苗怎么卖?”老人家呵呵一笑:“年轻人,这点儿剩下的全部买走吧,只要三毛钱!”三毛?菜价贱得让我有些惊慌失措,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我唯有回答到:好吧,我全部要了。收下五角钱,老人家开始找钱。缓缓地从内兜里掏出了一堆皱皱巴巴的零钱,从中拿出两毛,老人还感激地说了声“谢谢”。莫名地,这两毛钱变得沉重无比。

    回家的路上,我感慨万分。在灯火阑珊的街头,他们本应该在儿孙满堂的家中享受天伦之乐,而不是在这里为了赚取在我们看来近似可怜的“角角钱”。或许此时的家,对于他们来说有些凄凉,或许家里早就没有人了,或许儿女们四海为家,常年不归,又或是无家可归……

    除了无助我还能做些什么呢?反躬自省,除了这些莫名地感伤我什么也做不了。“三毛钱的蒜苗两毛钱的找零”,这个看似平凡的题目后面其实值得我们反思的还有更多。



来源: 光明网-法院频道
责任编辑: 孟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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