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情】

    张某和李某于2008年1月经人介绍相识后结婚，同年11月23日，李某生育一子，随着儿子一天天长大，觉得不对劲的张某怀疑儿子不是亲生的，便私下做了“亲子鉴定”。2015年5月，经“亲子鉴定”，张某发现儿子确实与其无血缘关系，遂向法院提出离婚诉讼，并要求李某返还婚姻存续期间对小孩的抚养费。

    【分歧】

    第一种意见认为：张某对非亲生子虽无法定抚养义务，但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夫妻双方财产为共同共有，各自支出的抚养费金额无法计算，因此李某无需返还抚养费。

    第二种意见认为，张某有权要求李某返还小孩抚养费。李某与他人所生子女并非张某亲生，张某对小孩并无法律上的义务，也无合同上的义务，故张某可以要求李某返还抚养费。

    【评析】

    笔者同意第二种意见。

    首先，最高人民法院在1992年4月2日《关于夫妻存续期间男方受欺骗抚养非亲生子女，离婚后可否向女方追索抚养费的复函》中有明确规定：“在夫妻关系存续期间，一方与他人通奸生育了子女，隐瞒真情，另一方受欺骗而抚养了非亲生子女，其中离婚后给付的抚育费，受骗方要求返还的，可酌情返还；至于在夫妻关系存续期间受骗方支出的抚育费用应否返还，因涉及问题比较复杂，尚需进一步研究。但离婚后，夫妻共同财产全部由男方分得，夫妻关系存续期间受骗方支出的抚养费不予返还。”本案中，张某与李某夫妻关系存续期间，李某隐瞒小孩是与他人通奸所生的事实，致使张某误将小孩当成自己的亲生子进行抚养。从法律上讲，张某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虽然对小孩进行了抚养，但他并非小孩的生父，也非小孩的养父、继父，故无法定的抚养义务。根据复函中的规定，张某可以要求李某赔偿抚养费。

    其次，按照《民法通则》有关规定，张某在受欺骗、违背自己真实意思的情况下所为的民事行为应属无效，无效行为导致的后果是返还财产，因此张某有权要求小孩的李某返还抚养费。

    最后，如对张某要求返还抚养费的主张不予支持，实际上鼓励了现实生活中类似的违法行为，于法相悖，于理不符，社会效果也不好。

    （作者单位：江西省资溪县人民法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