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听清，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独和叹息……”，曾经一段时间特别喜欢这首歌，喜欢它清新的曲调，喜欢它安静波澜的歌词，喜欢它温柔清晰的前奏，如今，仍喜欢这首简单的歌曲，喜欢它触及内心深处的感悟，喜欢它所赋予的心情。

    越长大越匆忙，忙着学习，忙着工作，忙着赶路，忙着挤出时间去见见外面的世界……似乎忙已成了生活最本质的常态。在回家的路上，已渐近夜色，匆忙的赶飞机，成为最后一个过安检上飞机的人，激动的心情敌不过沉重的倦意，坐下不久便被沉重的眼皮遮住了双眼，隐隐听到广播里通知飞机延误1小时，便在这充满迷雾的夏夜中安稳睡去，飞机起飞时已沉浸睡梦中。不知何时，醒来的自己转头面向窗外，蓦然瞥见机翼上那抹绝美的月光，清澈明亮，那轻盈的机翼上闪亮着几颗晶莹的铆钉，静静的躺在这皎洁的月幕下，似乎是另外的光源抢占了我的眼帘，打开了我那眯缝着的双眼，使我不自觉抬头仰望着夜空。

    广阔的夜空中没有一颗星星，只有一轮略有残缺的似圆之月，在我头上偏西南的位置，背负青天，孤悬于这人间苍穹下，那一瞬间，我的心澄静了下来，身心的所有疲惫都飘摇远去。飞机上乘客不多，没有热闹和嘈杂，只是静静的，静静的潜游在这稀薄的云层中。机翼下是一片片或是一条条金黄的光流，偶尔有车红着小灯奔跑于这光流中，安静的向前移动着，像是小时候男孩子最喜欢玩的玩具模型，有时候又是黑压压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只能举头遥望那看似更近的皎月。在月光洒落的机翼上，除了受月光而明晰的飞机部件外，还有偶尔闪烁的小红灯，跳动在机翼外沿的前方或者后方，整个世界都安静了，都沉睡了罢。是啊，在外求学的日子里，见不到故乡那样的夜空，但在这一刻，我知道，我在这夜空的注视下前行。

    我曾驻足在那样的夜空下。

    几年前的中学时代，我不止一次的在明媚的夏夜里仰望星空。家乡位于落后的高原地带，夜色深沉，抬头便能看见夜空中明晰的月儿，璀璨的群星，交辉棋布，一同吸引着我们这群山里的孩子。那高中时代的夜空里，纯粹得没有一点瑕疵，深蓝抑或黑沉的夜空上总是悬挂着晶莹的月儿，偶尔繁星满天，偶尔只剩孤寂的月儿。多少次，自己立于脚下的那片黄土地上抬头仰望，仰望这深邃醉人的夜，仰望这偶尔闪着红灯缓缓飞过的翅膀，猜想里面奔忙的人将要去向何处，为何这么晚还要出行，他们的生活一定很美好吧……无数的希望和遐想都停留在了故乡的中学，当自己真正处于曾经的遐想中时，发现一切都不是曾经那样，而自己，却也什么也改变不了，只能继续行走，一边前进，一边驻足。坐在这曾带给自己无限憧憬的闪着红灯的机器上，我清楚的听见，那些与黑暗同行的记忆从身体中穿透而过，那些长短的句子和那些往事中的情景一样，像是生命中秘而不宣的暗语，深一脚，浅一脚，蹒跚而过。

    现在的自己，再无中学时代和密友共赏夜空，共同行走于黑暗道路上的机会了，只能在无限的路途中盘点那些尘封的记忆，细细品味。感谢这样的夜空，告诉我继续仰望，继续在这飘渺的夜光中行走，走向远方。

  （作者单位：重庆市荣昌区法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