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一条昏暗的小路，幽深而又寂寞。风吹过，墨色的翅膀更加用力的拍打，轻不可闻的簌簌声响彻在一望无际的天空里。

    我是一只蝶，一只黑色的燕尾蝶。

    我向往着一片大海，蔚蓝蔚蓝的，有着咸咸的自由的味道。我想追随着俄狄甫斯的脚步，寻找自我的救赎，直到停靠到那个葡萄架翠绿欲滴的安宁小村，直到听到神的福音。我想如兰波在《醉舟》中写到的那样，“我见过发酵的沼泽，那捕鱼篓，芦苇丛中沉睡着腐烂的巨兽，风平浪静中骤然大水倾泻，一片远景像瀑布般注入涡流”。

    我拍打着翅膀，飞过波涛翻滚的河，这里没有码头，没有鳞次栉比的船，只有那沙与泥的浑浊也挡不住的汹涌河流，挡不住一份豪气的勃发；我飞过茂密的丛林，夏雨映林花，淘洗江山的画，洗不尽一缕安然避世的牵挂；我飞过广袤无垠的草原，草原上膘肥体壮的马儿如世间的男子般丰神俊朗，马儿在风中飞翔，挣脱了世间的桎梏，酣畅淋漓了云尖上的洒脱；我飞过了一望无际的撒哈拉沙漠，灿灿的金，梦寐的绿，就如三毛说的相思，“每想你一次，天上飘落一粒沙，从此形成了撒哈拉”。

    一星期……三天……两天……一天……一分钟……一秒钟……

    我感觉的到生命在快速的流逝，但是却再也感觉不到那一阵阵的空虚。跌跌撞撞间，我恍若回到了那个艳阳高照、清风徐徐的午后。我舞在花间，听得到叶儿的飒飒的轻吟，看得到蜜蜂嗡嗡工作的有条不紊。抬头仰望蔚蓝的天空，脑海中浮现着一句“蝴蝶是飞不过沧海的”，千山万水，万水千山，云海充盈，浮在一碧如洗的天空里，抓挠着我莫名的空虚，我的眼前突然闪现出星星漫天的夜晚，飞蛾在扑火……

    （作者单位：黑龙江省虎林市人民法院）